井然,

「愿你为光」

【TYPE-MOON】黑桐鲜花x两仪式(十二)

不明所以的平行世界设定;

并非原作向;

妄想有这种“IF”的可能性而已;

题名暂为《白衣恶魔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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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.



我讨厌等待。

一边描绘着理想的模样,一边往向不知模样的理想踽步。投掷信标而后照亮虚实不清的未来,那是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在做的事。

但我又总在等待。

等待着所标终末那充满不定的难以企及。

——从沉睡中复苏的过程,找寻过往与当下的过程,实在是太过漫长。

 

 

 


黑桐鲜花迷蒙的意识里,散落着有关某次祭典的零碎片段。

那里有裹着透亮糖衣的苹果糖、有着滋滋作响的章鱼烧,有在水箱里惊惶游动的金鱼、有以不同姿态冷眼旁观的手制假面,孩子们欣喜的笑闹穿过人群,情侣间窃窃的私语羞赧驻足。

一尘不变的日常通明起梦境般的灯火,于活泼的孩童们而言,祭典即为仅限此时的游乐场。

暖色的、如星光降临大地的灯火;欢乐的、带着满足的人们的笑靥,全都是些很容易便能遇见、直到消亡才能认知到弥足珍贵的事物。就像是曾经参与过的其他祭典那样,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。

似乎没有什么不同。

——似乎而已。

所谓特别,如果无人去注意的话,特别也就得以平平无奇地存在着。但当玩得尽兴的鲜花站在岔路口,突然想起大人们告诫的言语时,那虎视眈眈的特别便如得到了恩许般的,遮天蔽日起来。

“不要靠近那片竹林。”

在一开始的时候,她与干也被这样告诫了。

祭典只是普通的祭典而已,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色彩。赋予了它禁忌色彩的,仅仅因为它落于此地。

小路从脚下出发,蜿蜒着探入了竹林的深处。那里没有光,也没有声音,好像一切打搅其背后安宁的因素都被黑暗里潜伏的巨兽吞噬殆尽。竹林静谧地呼吸着,不为所动地守护着更深处的存在,与喧闹的祭典对比鲜明到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。

“怎么了,一直盯着那边看?”

直到跟随而来的哥哥出声发问,鲜花才猛然意识到,根植于孩童心中的些微在意,因为被遏制,反而愈加食欲旺盛起来。

“……稍微有点在意,干也,你说那边到底有什么呢?”

“说得也是呢,既然有修好的路,那就不像是会有危险的样子。不过既然大人们说不可以靠近,那一定有什么理由的吧。”黑发的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,思索了一番,老好人的一面便又浮现出来,“如果害怕挨骂的话,我陪你一起去看看?”

没关系的,只是去看一眼。不离开太久的话,谁也不会知道。

没关系的。

背后是暖黄色的灯光,是沉浸在欢乐中的人群,自己的身上穿着父母准备的可爱浴衣,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糖的甜味还残留在舌尖之上。

眼前则是朦胧的黑暗,沙沙作响煽动人内心不安的竹叶声,以及像是会衍伸到地底那般的狭长小径。

而干也就在自己身边,安静地等待着答复。

在鲜花的记忆中,自己第一次明显的犹豫了。

“禁忌”对于鲜花而言,有着莫大的吸引力。但此刻她对着面前的“禁忌”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对干也说我们回去吧。

没有必要,鲜花这么判断着。干也在这边,她所熟知的日常在这边,天平的对面,少了一个足以与“这里”衡量的砝码。

她牵着干也的手,回到了星光般闪耀的灯火通明之中。只是在决定放弃的同时,似乎还失去了别的某种东西,通明的灯火变得阑珊,意兴也是如此。

在那之后,连玩乐都蒙上了层遗憾。

……

黑桐鲜花迷蒙的意识里,散落着有关某次祭典的零碎片段。偶尔的时刻,这些片段就会以记忆的形式,悄无声息地复现出轮廓。幻影般的景象,如脆弱的烛火般在脑海里摇曳着。

那么,如果重来一次会怎样呢?

只会出现在梦境之中,同样的场景。其前方仍是混沌黑暗,其身后仍是灯火辉煌,干也并不在她的身边,而不远处人群的喧闹,也空泛了起来。

鲜花站在岔路口,如履薄冰。

直到白色的身影出现,干脆利落地斩断了那战战兢兢的平衡。

毋需分辨便能知晓那人是谁。如烙印般地印在眼球之上,如誓言般地铭刻在心底,未知与日常彻底浑浊在了一起,相互对峙的两个世界,在此刻天翻地覆。

鲜花无法退却,亦不知该如何前行。只要迈步便能走动,这样的常识在浑浊之中早已不适用,她无法断定做出熟知的行为,是否真的能如愿前往目的所在。

仿若祈愿,却又并非祈愿;

仿若渴望,却又并非渴望;

仿若丢盔弃甲,却又战无不胜。

一切都在令人犹疑,但鲜花仍旧选择了不假思索。对方的名字从内心深处滚上舌尖,唇齿开阖间便可呼唤出声。

“……式。”

——过于直白的思念不适合梦境,模糊不清的世界一触即碎。

鲜花没能在梦境中喊出她所熟知的那个名字,这声呼唤被她带回了现实,在微凉的空气中短暂停留,尔后尴尬地迅速消弭。

血液向寂静升起。

“……”

鲜花不满地睁大双眼,即便如此,她也只能看到被昏沉黑夜遮罩的空荡天花板。

连时间流逝都感受不到的房间里,屏住呼吸才能听到从身侧传来的轻浅气息,甚至无从辨明那象征着入睡,抑或清醒。

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
然而她却无法再忍受原地踏步了。诚然,就在几小时前,式向她寻求了被需要的渴望,而她则对两仪式那隐晦的表白做出了回应;诚然,她本打算在下次赏花之际,再认真地表明自己的心意。确定的计划,从未改变。

但此时此刻,黑桐鲜花仍旧对胶着的现状感到不满了。

——式主动向她伸出了手,她抓住了那只伸向她的手。

不管是她被式被拉下无尽深渊,还是她将式拉出伽蓝之洞。恐怕那都是当下无暇顾及的事。这样的发展打乱了她的节奏,却又更加明晰了彼方。

或许的确是好事也说不定。

鲜花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,在她的身侧,式正半蜷缩着,如一只乖巧的黑猫。那双曾拿着小刀的、数次坚定斩杀了什么的、温度有些低的双手,此时此刻正眷恋着名为黑桐鲜花的女性的体温,少有地泄露了猫之信赖。

那一边,有着与“这里”同等重要的东西。

怀着小小的希冀,她属于“这里”,也前往着“那里”;同理,她也是。

黑桐鲜花捧住式的手,像是依偎般地更靠近了一些。唇珠稍稍蹭上发冷的指背,以一种矜持却又大胆的姿态,无声地表达着她对对方的需要。

其后是温暖闪耀的日常,其身前是纯白无垢的禁忌。

她沿着梦境里的道路,走向了白衣少女。



-TBC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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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章梦境相关的梗来自天川聚聚 (微博@天川Laurant)的脑洞,感谢天川聚聚愿意让我借梗。

一切气氛上的美好营造均来自天川聚聚,一切添油加醋的啰嗦均是我的问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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